第八百六十八章 黑珍珠

    “陛下，筛选已完成。”当最后一个人倒下，七十六号菲丽丝丢下满是豁口的长剑，转身向罗兰汇报道。



    六十多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成一堆，流淌出来的血液凝成了暗红色的块状物，在篝火的映照下宛如热蜡一般。

    他们最大的错误是高估了自己。



    统辖一地，掌管数千人生死的大贵族，在更高层次的权力面前仍然显得不堪一击。至此一战后，赤水周边的半数封地都将一扫而空，相之下，她在永夜城算计两大世家的冒险之举倒有些不值一提了。



    好在这次计划总算是完美的达到了效果，陛下给了她足够的信任，从女巫到塔其拉遗民，每一个步骤都按她的排布如期演，连五句问答亦未改一字便获通过。

    唯一的插曲是最后丢出的那个玻璃杯。



    她不知道陛下为何一定要以酒杯来作为动手的信号，按常理来说，该步骤纯属多余，掷杯动作既难被所有侍卫同时看到，碎裂声又很容易被掩盖，还得事先准备酒水，实在令人费解。但从事后的效果来看，却意外地为他增添了一份神秘感，配合读心术的说法，使震慑效果更了一层楼。

    哪怕她和对方一样，也只是一介凡人。



    这便是权力的魅力。

    包围圈正快速缩小，所谓的抵抗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便被神罚女巫锐不可当的攻势击破。在这些塔其拉遗民眼，平日里高高在的贵族和普通人无甚区别，只要没有能力，便皆是凡人之躯，动起手来不会有丝毫迟疑。



    不过她们此刻不是为了自己而杀戮，而是受到另一名凡人的指使。她也有把握在那名凡人的影响下，令这些神罚女巫同样遵循自己的命令行事。

    通过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与交涉，将利益、目标、欲望、渴求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特的秩序，通过它，即使是凡人，也能掌控远自己强大的力量。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还活着的贵族一脸苍白，紧咬牙关不敢出声，生怕自己成为下一具尸体。至于那三位“摇摆不定者”，已经瘫倒在地，浑身发颤了。

    当然，被剔除的贵族里也没有一个是无辜之人——宴会的前半段时间，伊莎贝拉已将他们佩戴的神罚之石悉数抹去，在夜莺的谎言辨识下，说成是读心也毫无问题。

    倘若现在再问一次同样的问题，算没有夜莺，她也知道对方会怎样回答。



    有了恐惧，忠诚便得到了保障。

    伊蒂丝深吸了口气，细细品味着空气弥漫的血腥味道。



    以及在众人心头蔓延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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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这是王者才能领悟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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