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敲定

    蒋白棉嘴巴紧紧抿着，脸颊肌肉和脑后马尾都隐约有些颤动，商见曜不知什么时候已闭上了眼睛，跟着做了起来，表情异常肃穆。



    龙悦红正要与他们低声交流一下，蒋白棉猛然侧头，望向了他。

    “第三节，按揉四白穴……



    “第四节，轮刮眼眶……”



    严肃庄重的氛围里，“神圣之眼”的弥撒慢慢到了尾声。

    在房车门口领做的费林睁开眼睛，用咏唱般的腔调道：



    “眼睛至圣。

    完成这一步后，他大声宣布道：



    “下面，领受圣餐。”



    说完，他从房车门口跳下，让开了位置。



    几名信徒步入，从厨房区域端出了一个个橙色的塑料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个又一个碟子，每个碟子内都有好几个蒸熟的胡萝卜块。



    费林看着商见曜等人，以布道般的语气解释了一下：



    “这是执岁的恩赐。



    “能明亮你们的眼眸。”



    “愿你双目长明。”商见曜诚恳地回了一句，但没做动作。



    费林相当大方，给每位客人都发了份圣餐，还配了筷子和调羹。



    龙悦红道了声谢谢，伸手接过，不快不慢地吃了起来。



    虽然这蒸胡萝卜没放额外的调味料，吃起来比较淡，可对厌倦了能量棒、压缩饼干和军用罐头的龙悦红来说，还是有滋有味。



    圣餐之后，弥撒正式结束，费林走到商见曜等人面前，笑着说道：



    “对我们这些经常开很久车的人来说，眼睛真的很重要。



    “这也是我接受‘神圣之眼’的主要原因。



    “你们看，我现在都还没有一点老花。”



    “确实。”蒋白棉非常理解“无根者”们更愿意信仰“神圣之眼”的原因。



    这是他们生活环境和风俗习惯造成的。



    商见曜则开口问道：



    “你没有眼镜吗？”



    “有。”费林觉得这是好兄弟的关心，微笑解释道，“不少势力里，还保留着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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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应该是“盘古生物”中小学校里每天都会做的“眼保健操”。



    顶多也就是在动作的细节和名称的长度上有一些不同。

    清澈的女声里，他们跟着节奏，神情庄严地揉动了起来。



    “……”龙悦红嘴巴半张地看着，表情逐渐古怪。

    终于，龙悦红反应了过来，望向了蒋白棉和商见曜。

    这位“旧调小组”的组长旋即抬起右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第二节，挤按睛明穴……

    龙悦红明白过来，保持住了安静。



    白晨略显茫然地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与此同时，他们其余手指都舒展往上，搭在了额头。



    “一二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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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那道女声，在场的“神圣之眼”信徒们纷纷抬起双手，将拇指按在了眉骨下方。

    “爱护眼睛就是爱护你们的生命！”



    信众们再次将两根食指放在了下眼窝处，高声回应道：



    “愿你双目长明！”

    费林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却没有用同样的语言，而是赞美起执岁“双日”：



    “神是日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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