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时后头小书房跑出个人影，委屈兮兮地抱住孙瑜的腿：“妈妈，什么时候回家？”



    孙瑜没辙，跟陈恕笑了笑，带小西离开。

    “姜小姐。”他喊道。



    姜醒伫足，回过身。她站在台阶上，目光往下，落在陈恕身上。



    陈恕快步过去，说：“我扶你上去。”

    他手掌有力，仍和先前一样托住她手肘，姜醒看着他，四目相对，彼此都沉默，唯有眼神交汇。陈恕耳根红了，但这次没有再避开。



    片刻后，姜醒移开视线，任他搀扶。

    陈恕想了想，说：“明天你想吃什么？”



    姜醒眸光一动，深深看了他一眼。



    陈恕说：“明天不煮面。”



    姜醒背倚着门，低头像在思考，但好一会没动静，陈恕问：“还吃粥么？”



    姜醒抬头：“不用了，我已经能下楼，我自己做吧。”她表情极淡，却像已经打定主意。



    陈恕手握了握，又松开，垂眸应一声：“哦。”



    简短的对话围绕早餐，讲完没再继续，陈恕低声说：“那你早点休息。”



    他往隔壁房间走。



    “陈恕。”姜醒忽然叫住他。



    陈恕转过身，见门边人站直身体，乌黑长发随她动作在瘦削肩头荡了一荡。



    她似认真思考过，面色略微严肃，但她脸庞白皙，五官也柔和，再严肃也不至于吓人，然而陈恕心口却一紧。



    姜醒清清喉咙，说：“如果我昨天的言行令你困扰，甚至讨厌，那么很抱歉。”



    话至此，似乎没完，理应再说点什么，譬如叫他不必放在心上、趁早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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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瑜不满，“我是好意……”



    姜醒打断她，“你看我这腿。”

    孙瑜满目诧异，“姜姜？”



    姜醒将手中书本放下，走过去对孙瑜说：“做媒这事不是你强项，别勉强。”

    孙瑜立时噎住，目光往姜醒白皙小腿一瞥，看见那一块青一块紫，愧疚感卷土重来。她泄了气，反驳不了姜醒的话。

    店里剩下两个人。陈恕站在吧台边，与姜醒仅三步之隔。

    姜醒眼睫微动，扶着墙又上一阶。

    姜醒慢慢走到门边拉好遮光帘，回身往楼梯走。



    陈恕一愣，见她已走上一级台阶，张了张口：“姜……”

    孙瑜和陈恕同时一怔，目光转过去。



    姜醒不知何时站起来了，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刚刚那句语气严厉的话不是出自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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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楼道灯已换过，冷白光线照亮脚下台阶，两人安静走完短短路程。



    姜醒打开门，摁亮屋里顶灯，回头对陈恕说：“你等等。”她从屋里拿来保温桶递给他，“早餐很好吃，谢谢你。”



    “不客气。”他问，“你什么时候吃的？”

    姜醒说：“九点多。”



    那么起码过了两个多小时，面肯定糊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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