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一身骚
言成蹊低头一笑，抬起头，有些戏谑地看着秦商：“那天你冲过来扑倒我，差点被车轱辘砸伤。你倒真是正义感爆棚。不过秦警官，有正义感并不是什么好事，太天真的人，往往容易挨操。”
秦商简直想单手撑跳过去一脚踹翻他，心里暗骂一句道，这到底是什么妖怪化身的戏精？“那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吗？你为什么要去接元武伦的案子，又设套让他伏法？难道你是因为好玩吗？莫名其妙啊你！”
后视镜里，秦商正往停车场走，他脱了制服，换了一件套头毛衣。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好像刚从城市上空升起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
言成蹊轻轻扬起嘴角。
莫名的一晚过去，折过来几天，劲爆消息接二连三。
先是刑警大队长叶骏生被查，调查进行得无声无息，警方官网只公布叶骏生被撤职，新任命副队长荣逸接任他的职位。至于为什么撤职，撤职之后叶骏生何去何从，外头一点风声也没有。警务部门的职位更替是普通事，又不像明星的花边新闻一瞬间传到月球。
秦商猜想应该是跟元武伦案的证据链有关，那包粉末先是说玉米粉，后来又说是毒品，如果是检验组出了问题，那被撤职调查的应该是检验组的人员，而不会是叶骏生。既然被查的是叶骏生，可以推导那包粉末可能是被叶骏生换了，后来又不知什么原因，被人换回来，检验组的第二份报告，验的就是被换回之后的粉末。
秦商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长相是端正的东方人面孔。容貌并不漂亮，单眼皮绿豆眼，鼻梁塌塌的，嘴唇宽且厚，皮肤还很黑。但她目光自信，非常有礼貌，脸上笑容很有感染力。她简单地秦商介绍了他们来警察局的原因。
小姑娘Elsa是中国人，身后的夫妇是美国人，是她的养父母。他们从Elsa刚出生不到百天的时候，就从中国的福利院领养了她。Elsa身上有先天性的残疾，她听不见声音。现在她十六岁成年了，父母给她的成年礼物，就是陪她来到中国，寻找她的亲生父母。
身后那位妇女微笑补充了一句：“这是Elsa最辈子最大的愿望。她有权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秦商这才注意到，Elsa耳朵上夹着助听器。
本来他们以为会非常容易，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那家福利院早就不在了，十六年城市变化之大，根本就不是他们印象中的样子。他们也去问了民政部门，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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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更愣了：“什么鬼？你也人格分裂了吗？说话三不搭四的。什么同事什么合作？这道题我不会啊大兄弟！”
言成蹊修长手指敲了敲桌面：“那你为什么做警察？你想在这小破派出所混到退休吗？海归学历，家里有着能源行业的集团公司，这几年还开发了几处楼盘，秦大少爷，你不缺警察这点工资吧？你做警察的初衷是什么？”
秦商恍然，不由鼓掌：“不明觉厉！三种证据，要你命三板斧拆穿装病罪犯，果然有一套！”跟着打了个回神，“不是，你今天特地来跟我说这个？为什么？”
言成蹊挑眉：“你知道我已经接了市局的offer，很快会担任刑事组的咨询顾问。既然要跟你做同事，我希望我们不要带着猜忌和针锋，那样没法协作。”
秦商吃了一惊：“你调查我？你是神经病吗？我跟你很熟吗？我为什么做警察，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就爱做警察，我喜欢为民除害，我正义感爆棚，不行啊？”
言成蹊站起身来，笑而不语挥了挥手。“回见。”
言成蹊坐进驾驶室，驾车离开古城区派出所。
转身走出派出所接待室玻璃门。留下秦商目瞪口呆。
停车场周边是一圈两米高的阔叶绿化带，修剪得很整齐。言成蹊一手拉住车门，忽然感觉身后远远地，似乎有人在跟着他。他拉开车门的同时扭头往后看了一周，秦商正在火冒三丈地锁门，除他之外，昏暗的暮色下并没有任何人。
秦商反应过来：“所以你们是故意让他装病，然后再由张笑女士这边，想办法拆穿他？那些测评卷、测试手段、和证人证词，就是用来拆穿他的利器！”
言成蹊：“还不算太笨。没错，人格分裂这种疾病虽然虚，但是也有世纪以上的研究历史，它是可以被匹配和测量的。对于这样的罪犯，非正常的手段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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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表描述项，他居然会每一条都匹配，智商真的是硬伤啊。”
叶骏生太明目张胆，这下马失前蹄，彻底歇了。他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去帮元武伦，要是被查出点别的什么，比如受贿之类，牢狱之灾就在不远处了。这辈子他做不了警察，也做不了人。
秦商打电话给荣逸道喜，荣逸正在开会，简单就说了句“你今晚值班？我过去找你。有事。”就把电话挂了。荣逸是目的性很强的人，秦商想大概又是什么案件交接上的事，也没去多想。还想着等见了荣逸，顺便问问他关于叶骏生的八卦。
晚上十点半，周期用手机软件点了罪恶的奶茶。送奶茶的前脚刚走，周期刚把吸管插进去，后脚来了仨歪果仁，一男一女一小姑娘，叽叽咕咕满口英文。周期尴尬地伸手制止了他们激动的喷述，脑子里浆糊似的搅了半天，蹦出个“wait”，扭头对里面喊：“小秦，你外星朋友来看你！”
秦商以为是荣逸来了，应声出来，周期抓起奶茶拍拍他肩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用砖乎！乎不死再乎，乎死拉倒！”把他推到门口，对那仨歪果仁露齿一笑，“friend！”
三名老外没空去计较警察不专业的服务态度，秦商问了句“需要帮忙吗”，男人和女人又抢着说话。抢了两句忽然又住嘴，把小姑娘拉到秦商面前：“让Elsa跟你说吧。关于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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