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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游戏玩家要继承布石(神话) 第一章 不战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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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指令书上写‘把邻居的太太抢到手’的话不是很有趣吗!?”



    ——“嚓”的一声。

    “哥,Good Job…但是,如果不下达、具体指示…的话…”



    “啊~…咦,把隔壁的太太抢到手,到底要怎样才能做到啊——!?”



    别说抢别人老婆,自己只不过是个除了脑内之外连女朋友也不曾有过的独男。


    那么说这简直就是比生存还要困难的无理难题。在苦恼着的空面前——



    “还以为你从刚才开始在干些什么——现在你还有空去做那种无关重要的事情吗!?”

    而且考虑到吉普莉尔的意图,空他们遭受直击而死亡的情况,大概是不会发生的。



    因为在这个空间——游戏者应该是跟外界环境处于互相断绝的状态。



    毕竟现在的空他们都只是不足两岁的小孩子的身体。空是1.8岁,白是1.1岁,就算是史蒂夫也只是3.6岁。因为桌子太高,如果不站在椅子上就根本连“



    指令书”也没法写。



    现在是只有让最年长的史蒂芙使劲垫脚挺腰才勉强能向投函箱投稿的状况。



    当然,如果所有都市都全部灭亡就意味着“人类种”单元的灭亡。最后也还是落得“被将死”的命运——但是不管如何…



    “嗯~我说,要让隔壁的太太迷上自己,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空突然向史蒂芙提出这样的问题。



    “哎呀~你这是在问我吗?这个嘛,按照我的经验谈来说——以骗术把对方骗进圈套再强行让她迷上自己…这一招你觉得如何呢?”



    “——什么…!?”



    被史蒂芙满面笑容地做出这样的回答的空顿时无言以对,紧接着——



    “你脑子还真灵光啊!?就是这样啊,只要用骗术把她骗进圈套就行了啊!!”



    “这可是我全力的讽刺耶!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像样的反应吗!?”



    面对空发自心底的称赞,史蒂芙也怀着衷心的恳愿回答道。



    然后——她又马上对空毫不犹豫写出来的两张指令书露出郁闷的表情,说道:



    “能在瞬间想出这种阴险毒辣手段的头脑,难道你就没想过用在正经事上吗?”



    “…正经事吗?比如说,是什么事啊?”



    “怎、怎么?”



    没有理会面带震惊地把指令书投进投函箱的史蒂芙,空继续以认真的表情说道:



    “这个嘛…要不就认真地动动脑筋来搞‘外交’吧”。



    ——外交,以契约为基础缔结信赖关系。



    虽然手中可用于交涉的材料并不多,但确实也并非完全没有。



    比如说异世界的知识,因为是游戏者才会掌握的情报,还有食料等等。



    以这些东西为代价,能不能和其他势力结成某种互相协助或者贸易的关系呢?



    “如果说在目睹刚才那一幕之后,你还相信这种约定会得到遵守的话,那就试试看吧?”



    刚才那一幕…也就是投影在虚空中的斥候的视野——外界的光景。



    粉碎天地的暴力风暴——在看到这样的惨剧之后,史蒂芙恐怕也不得不确信了吧。



    在“只要杀掉对方抢过来”的世界里,契约什么的…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嗯~那要不要就正经地动动脑筋来试试‘战斗’吧?”



    ——战斗,通过武力来实现的生存领域的确保。



    虽然胜算并不高,但却是也并未完全不可行。



    当然,如果从正面和对方拼命的话是必败无疑的…比如说、兽人种、森精种、海栖种、吸血种等等。



    空他们对【十六种族】的性质都有着某种程度以上的知识。



    以这些信息为基础,通过操纵单元展开战术性的包围,发动突袭。



    在能夺去敌方战术优势的局部战中,只要灵活运用地利因素…应该也是有机会赢的。



    既可以击破一两个的敌方单元,如果再做得高明一点——



    “说不定甚至可以给某一种族造成致命伤呢——然后呢?那又有什么用啊?”



    要是让对方敌视己方燃起复仇心的话,那就只会徒增危险而已。



    也就是说“外交”和“战斗”也没有意义。不,非但如此——



    要是因为大意行动引起注目,从而被别人特定到己方首都所在的话…



    “光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就会被灭掉,【THE END】了,是名副其实的意思。”



    本来——空苦笑道:



    “按照常识来考虑的话,这个——简直就是‘从被将军的状态下来开局’啊?”



    ——过去,人类种实际上是怎样在这场大战中幸存下来的呢?



    其中的真相究竟如何,空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人类能够幸存下来的方法并不多。”



    然后,在这为数不多的选项中,最现实的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彻底地逃跑和躲藏…以上!”



    不让别人有所警戒,甚至不让别人有所认知——作为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存在来行动。



    像小动物一般、像臭虫一般、像树叶一般抹消自身的存在感。



    一直逃到最后就是最佳手段——然而。



    “即使是这一招…从吉普莉尔已经认识到我们存在的瞬间开始就已经不可能了吧。”



    没错,明明只要被警戒就会被将死,却是在被警戒的状态下开局。



    在这种状况下,甚至不能随便地调动自己的单元。



    一旦自己的单元被天翼种发现,从而被特定到首都所在位置的话——就一切都完了。



    “……”



    空向满脸苍白地从喉咙发出咕嘟声的史蒂芙露出苦笑,点了点头。



    要正经地、做什么呢?



    在现状下——根本是“什么都做不了”啊。



    最多就只是派出斥候预测敌人的行动——为了不受流弹攻击而转移首都而已。



    除此之外就是确保食料——给吉普莉尔写信来挑逗一下了。



    “不能战斗!一出去外边就消耗单元&GAME OVER!!就连外交也做不到的这个烂游戏,我现在却正赌上玩家的尊严试着享受其中的乐趣,难道你就不能认



    可我的这份努力吗!?”



    “你努力的方向完全搞错了吧,现在我们赌上的不是尊严而是性命耶!?”



    虽然她这么喊是很有道理,但空当然也对这一点非常清楚。



    正因为如此,他现在才会“试着做实验”。



    没错,比如说——



    “….哥…好像…‘抢太太’…已经成功…了?”



    听白这么说,空马上露出笑容,跳上桌子——也就是“地图”上,将画面放大。



    在那里,有两个单元以宣告着“实验成功”的姿态显示在上面——但是…



    “污~哇…真的干了啊…女人真可怕~”



    “…对吧…哥,女人…真可怕、呢…?”



    “明明是自己让他们这么做却又说三道四,难道你就没感觉到半点违和感吗!?”



    瞒着丈夫反复进行幽会的邻居太太和奸夫这两个单元。



    面对这种状况感到吃惊的空和似乎正准备金星洗脑的白,史蒂芙大声喊道。



    但是——



    “让他们这么做?嘿!你忘记我指令书上的内容了吗!?”



    空让史蒂芙投函的两张指令书。



    在那上面,空是这样写的——



    ——第一张。指定。



    在从今天开始的二十天里,每晚22:00时都感觉到强烈的空腹感。向坐标移动,暗中侵吞食料。



    ——第二张。指定



    十五天后22:01时,在坐标遇到。作为对侵吞行为不加追究的代价,向对方索求**关系。



    换句话说——!!空高声宣告道。



    “下达侵吞食料命令的是我!让他以此材料威胁对方发生一次**关系的也是我!”



    的确这个单元,是在空的命令下被强制性地做出侵吞食料的行为。



    的确这个单元,也被强制着以此为材料威胁对方。



    “然而!but!但是——!!”



    在空猛地伸手指出的地图上映照出来的情景。



    即使过了指定的旗舰——也依然在持续着幽会的两人——



    “这两个家伙依然持续着这个关系——完全是‘他们自己的判断’吧!!”



    没错,他根本没有向下达要喜欢上之类的指示。



    更何况对于,也没有做出向对方索求两次以上的**关系的指示。



    而且话说回来,空总结道——换句话说!



    “我甚至没有指示必须服从于的威胁!”



    如此得出的证明就是——虽然制造出契机的人的确是空,但是…



    这两人的不贞行为完全是他们自己当责任,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不……不对,这理由好像也有点不妥——”



    “啊~果然是因为背德感吗!?难道背叛丈夫就真的那么爽吗!?”



    “不,那个!明明故意让人家偷情,人家照做了你却发火,这果然是不妥的吧!?”



    ——不过,没有理会这么吵嚷着的史蒂芙。



    空和白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对这一的实验结果互相点头示意。



    看来这个游戏,比自己最初所想象的——更加暧昧。



    至少是暧昧到“单元能自己判断”是偷情还是继续行为的程度——既然如此。



    “那好,下一步!毕竟这是在跟时间赛跑,赶快去投函吧!”



    空力克停止了演戏般的悲叹,把事先写好的指令书交给史蒂芙。



    被催促着赶紧跑去投函的史蒂芙,半眯着眼睛向注视着地图的两人问道:



    “…这一回,你又下了什么恶毒命令呢?”



    “说恶毒也太难听了吧?只不过是正当的‘外交’和‘贸易交涉’的确认和实验啦。”



    具体来说——



    “让告诉自己被人勒索封口费,然后把封口费交给。而收下封口费的则立刻远走高飞跑到第三都市——就是那样的指示。”



    “那可不是什么外交,而是勒索才对呀!?”



    面对如此叫喊的史蒂芙,空暗自心想——“确实如此啊”。



    简单归纳起来的话——



    ——“我偷了你的宝石,想要回来的话就给钱吧” 只是这样而已。



    这不是勒索又是什么啊?如果被这样问的话,空当然会回答这是勒索了。



    正因为如此。



    ——看到从那里要来了封口费…



    并且开始朝着第三都市移动的,空露出深沉的笑意,回答道:



    “所谓的外交,只要剥去一层外皮,简单来说就是‘勒索集团’吧?”



    “…哥、又是…在想着坏点子的表情…真帅….!”



    对于空的断言,白投以尊敬的视线,而史蒂芙则像是看着垃圾似的盯着他看。



    空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只是进一步加深了笑意。



    即使是没有指定的单元也能欺骗。



    ——既然如此,就算是面对其他种族,也应该能进行“外交”吧。



    以半眯的眼睛看着找到这个突破口的空,史蒂芙嘀咕道:



    “真、真是鬼畜的所为…啊啊,不过这样的话隔壁那对夫妇就恢复和平的生活了呢。”



    然而,就在这时候——



    “…?….哥、出现了…失业者…”



    听白这么说,空以讶异的表情触摸地图——将其放大。



    于是…呈现在眼前的是一身寒酸地流落街头的情景。



    与此同时——



    “….空?怎么会跟在一起呢?”



    ——唔。



    空以深思熟虑的表情观察着移动到第三都市的单元们的情况。



    的确,他故意没有在指令上写出“封口费的具体内容”。



    当然了,这样做也有着确认究竟能从不在指示范围内的那里拿到多少钱的目的。



    从这种情况看来——



    “…….把所有财产都从丈夫手中骗来——然后跟奸夫远走高飞……这样吗?”



    …….——



    “——好嘞!既然如此我就找到突破口了啊,白!”



    “嗯…这样的话,就可以采取各种行动了…呢!”



    “你们好像若无其事地拒绝去直视自己亲手制造的不幸耶….”



    没有理会完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史蒂芙。



    空和白猛然地挥笔在指令书上写了起来。



    …就像在确认似的,史蒂芙小声沉吟道:



    “果然….还是不打算弃权吗?”



    “….呃…为、什么?”



    “现在才终于开始变得好玩起来嘛,会变得很忙啊~?”



    空他们笑着这么回答,然后又忙碌地动起笔来。



    ————————————————————————————————————



    另一方面——那个大房间正笼罩在纯然的静寂中。



    那里跟空他们所在的洞窟一样——是“玩家的大本营”。



    在虚构的阿邦特·赫伊姆执务室的中央,也还是放着一个残旧的投函箱。



    同时也可以看到坐在摊开着地图的桌子前的吉普莉尔的身影。



    吉普莉尔让十个骰子漂浮在自己胸前,但却并没有在做些什么。



    只是默默地低头等待着。不、她是在祈祷。



    祈求着空和白——自己的主人们选择“弃权”这个选项。



    “….我不想输…”



    只有这次我是一定要赢的——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



    尽管吉普莉尔曾经坚决地发表了这样的宣言,但是——



    “我不想输我不想输我不想输我不想输我不想输呀…主人!!”



    无论是空还是白——不,所有认识她的人恐怕都会对她现在的姿态感到震惊吧。



    怀里紧紧抱着至今为止都在不停地做着记录的书本——“日记”。



    颤抖着脊背、肩膀和声音,就像在恳求似的。



    把后背蜷缩起来,就像在说梦话似的碎碎念着。



    …….早知道这样的话。



    或许在游戏开始时不把骰子恢复成十个会更好呢。



    对于让自己感到很不习惯的这种“感情”,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吉普莉尔以颤抖的指尖抚摸着“日记”。



    ——“每次失去记忆,都必须细读第3205页”。



    注视着以天翼语书写的这个封面,吉普莉尔心想——



    …….早知道这样的话。



    说不定保持着没有记忆的状态会更好受一点吧。



    怀着这种近似于后悔的感情——她翻开了第3205页。



    自从这场“双六游戏”开始后已经不知道翻开过多少次的那一页内容,正缓缓地呈现在眼前。



    其中的内容,比如说——



    【初濑伊野】兽人种·男性·一般情况下可以鄙视·恶心。



    【布拉姆·斯托卡】吸血种·对性别没有兴趣·当成蚊子就OK。



    ——既有类似这样笼统的概括性说明。



    【史蒂芬妮·多拉】人类种·红发女性·以多拉酱来称呼。是空和白的仆人。虽然迷恋着空,但她本人却坚决否认。



    ——另外还有包括身高、三围甚至是相关事件的详细情报。



    大致上记载的是吉普莉尔所认识的各个人物的特征以及其他方面的情报。



    但是,其中还有一个以特别大的字体书写的项目。



    以气泡圆圈包围起来,还加上了双下线的强调标记——并注明最重要情报的部分。



    【空】黑发的人类种【白】白发的人类种



    同为异世界出身,比翼连理的兄妹——我的新主人。



    是自己有生以来一直探寻至今的“答案”…



    吉普莉尔用手指抚摸着那以颤抖的笔迹写下的一行字,合上了眼睛。



    她回想起写出这句话时的自己。回忆着自己在那时候所怀抱的心境——



    那是在游戏刚刚开始——也就是三十八天前发生的事情。



    换句话说——就是“第一步棋”。



    第一次掷出骰子的那个时候的情景——



    ————————————————————————————————————————



    ————?



    “…….嗯嗯?这里究竟是哪里呢?”



    感受到忽然略过脸颊的凉风,吉普莉尔莫名其妙地歪着脑袋嘀咕道。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就一个人站在凉风吹拂下不断泛起波浪的草原上。



    胸前漂浮着九个白色的立方体,呈现在自己周围的是构成螺旋状漩涡的陌生大地。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吉普莉尔站了起来。



    在琥珀色的眼瞳中亮起十字纹样,她环视了一下四周。



    于是,她那超越空间的视觉所捕捉到的,是沿着螺旋的大地前进着的人们的身影。



    “碍眼的蚊子一只。嚣张地以双足步行的兽人种两只…”



    然后——她皱起眉头沉吟道:



    “…比那更低等的人类种三只…吗….嗯嗯?”



    对于自己跟这些下等生物在一起的事实,吉普莉尔感到相当的不解。



    ——果然还是搞不清状况。



    “算了,虽然是有点莫名其妙,只要找人问问就没问题了吧!”



    没错,只要采取这个极其符合常识的行动就好了。



    不过要向野兽和臭虫说“我迷路了,请告诉我应该怎么走”之类的话——



    做出这种近似于天方夜谭的行动,实在是令人极不愉快和极不情愿的事情…



    “稳妥地把让我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干掉吧,毕竟看样子也不像是我自己造成的。”



    反正只要把令自己蒙羞的家伙杀掉就完事解决了。



    想到这里,吉普莉尔就展开双翼,同时逐渐提升光轮的圈数。



    ——空间转移。



    通过扭曲空间连接坐标——相当于以无穷大的速度移动的这项能力。



    然而,说到底也仅仅是一种移动方式——



    “——————呜咕?”



    只要中间存在着障碍物…就会变成这样。



    这是跟愚蠢的声音不成比例的重大冲突事故——以相当于无穷大的速度撞上了虚空中的“什么东西”的吉普莉尔,伴随着强烈的爆炸音,就像一只青蛙似



    的紧贴在了上面。



    然后,就这样子…嘶嘶嘶的往下滑落…



    她就像剥落的墙灰似的往下掉,最后深深地插进了地面里。



    “…呵、呵呵…竟然以断绝空间包围着我吗….呵、呵呵呵——”



    捂着额头上装出的巨大包子站起身来的吉普莉尔…笑着这么说道。



    连天翼种也无法认知、无法察觉到的强大力量。



    原来如此,无论是这螺旋状的大地,还是连空间转移也能阻碍的强力断绝。



    假如是能做到这种事的存在——神灵种的所为,那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释了——但是。



    “——还真是胆子不小——呢!!”



    那个就先不说——总之,你就先给我死一趟吧。



    在随便使出数发“天击”、又把空间破坏魔法之类的东西都试过一遍之后——



    ……….



    “…呼…呼…现在、就姑且是这种程度…稍微放你一马好了…”



    终于——吉普莉尔意识到了“看来不管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的事实。



    总而言之,就算是要杀掉对方,现在也只能先忍一下…吉普莉尔一脸不愉快的向前走去。



    状况依然不明,但是从时间上说只是短短几分钟。



    在走过四十二个以莫名其妙的黑暗所分隔的断绝空间之后——



    ——【在被岩浆吞噬之前制作装有四升水的容器。】



    在一个听起来很傲慢的声音响起的同时。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喷水池和分别写着五升和三升的两个容器。



    然后——如同海啸般从正面逼近而来的岩浆,也极其突兀地出现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那个声音所表达的意思,她当然是能够理解的。



    使用不同的两个容器准确地量出四升水——就是这个意思吧。



    但是,她的心情本来就已经糟糕透顶,而现在却被提出这样一个幼稚的问题。



    ——听起来就像是在说“要是能在岩浆到来之前解开的话就尽管试试看吧”似的。



    “…你到底以为自己是谁——嘛?”



    于是,吉普莉尔——就故意以嘲笑的方式按字面的意思做了出来。



    也就是说——



    包括喷水池的水在内,把大气和大地中的所有水分浓缩起来,狠狠地使其撞向岩浆。



    于是——在仿佛发生了蒸汽爆炸般的暴雨中。



    吉普莉尔只是默默地看着雨水慢慢填满自己擅自制造的“四升容器”的情景。



    对于自己这个无比完美的回答,吉普莉尔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以此视为课题达成。】



    伴随着再度响起的傲慢声音,胸前的立方体增加了一个。



    她讶异地看向胸前——就在那一瞬间。



    “————!?”



    吉普莉尔就像双膝脱力似的抱着身子瘫坐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颤抖着身子,好不容易才挤出这样的一句话。



    ——发生了什么事…那是再明白不过了。



    刚才所怀抱的疑问——这是哪儿、为什么会在这儿——都马上迎刃而解了。



    这里是神灵种的双六棋盘,而自己是玩家。



    这部分的记忆…自己暂时性地丧失了。就这么简单。



    但是,这种简直难以形容的。令人不由自主地变得血色全无的寒气。



    牙齿在咯咯的颤抖着,想要逃离眼前这所有一切的冲动。



    ——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先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吧…”



    吉普莉尔勉强压制住那毫无头绪地几乎陷入错乱的思考——



    开始针对规则进行细致的分析,同时慎重而冷静地考察了起来。



    首先是关于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换句话说…



    ——为什么只有自己的“记忆”消失了呢。



    01.七名参加者首先取得对各自的“质量存在时间”按比例分割制成的“骰子”。



    质量存在时间——没错,是质量存在过的时间。



    不拥有质量的“灵魂”并不包含在内。



    根据空在游戏开始时的开场白,吉普莉尔也意识到了这点。



    这是主人们为了让大家即使从游戏中脱落也能继续行动而刻意安排的机关。



    也就是说,把“容器”和“灵魂”分开——然后只把容器的部分放上赌桌——然而。



    有一个假说,正伴随着浓厚的可能性浮现在脑海中。



    这时,吉普莉尔——又再次以超越空间的视觉环视了一下周围。



    沿着游戏棋盘前进的人——



    布拉姆、伊野、伊纲、多拉酱,还有——空和白…自己的主人们。



    看到他们在骰子数减少之后也依然毫不在乎的样子——假说就变成了确信。



    ——只有自己。



    只有并非生物、而是纯粹的生命的天翼种——



    ——在灵魂和容器之间…并不存在明确的界限…



    “——啊啊…这就是——”



    这么嘀咕着,对于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也终于理解过来的吉普莉尔,好不容易才维持住随时远去的意识。



    牙齿在不断打颤,她以颤抖的手——取出了日记,猛然在上面狂写了起来。



    关于在游戏盘上前进的、刚才还将其认识为下等动物的主人们的记忆。



    ——那应该是比一切都更重要的记忆。



    然而,这些记忆却仅仅由于烧了一个骰子而丧失了。



    而自己——甚至完全没能察觉这一点…



    生存了6407年的吉普莉尔终于认识到这样的事实。



    “原来如此…这——就是‘恐惧’….吗…!”



    仿佛对这种到现在才体验和理解的感情感到畏怯而要拼命将其摆脱似的。



    她尽量把自己的所见所谓毫无遗漏地全部记载在日记里。



    ——就算丧失了记忆。



    只要读过日记就应该能回想起来——



    ——————————————————————————————



    于是——在虚构的阿邦特·赫伊姆执务室里。



    在依然不变的静寂中,只能隐约听到吉普莉尔那平淡地翻着书页的声响。



    ——原来如此,自己会因为骰子的减少而丧失记忆。



    那是因为自己是不具备明确的“容器”和“灵魂”界限的魔法生命的缘故。



    这恐怕是主人们在制定规则的时候没有顾及到的漏洞吧——不。



    本来比起其他任何人,最应该察觉到这个规则所存在的问题的应该是吉普莉尔自己才对。



    比起这个——吉普莉尔继续翻过书页。



    既然如此——要是自己丧失了所有骰子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其他参加者应该会变成“灵魂”——也就是灵体状态吧。



    那么吉普莉尔呢?



    在翻过去的书页上,恐怕应该写着那个假说。



    ——“只剩下‘基干术式’,然后重新启动”。



    没错,仅此而已。



    跟其他参加者一样——并不会死。



    因为最后应该会只剩下构成魔法生命的最小单位——不具备质量的“术式”。



    只不过在那时候,所有的记忆都会被初始化罢了。



    假如只是这样的话,只要在日记里将所有的一切见闻都记录下来,就没有问题。



    即使在术式发生重启——“重获新生”之后…



    那说到底也依然是自己。



    不,这反而是更接近于“丧失记忆的自己会变成另一个人吗?”的话题。



    只要把自己所有的思绪和记忆都记录下来、留存下来的话——



    就算自己丧失了所有的骰子也没有问题,也依然会对主人们怀着倾慕自信吧。



    本来她是如此深信不疑的——



    然而…



    “嗯,直到在那个浴室里被主人不经意地转交了骰子为止…”



    第二次的行动——再次掷出骰子,在数量减少一个的同时——



    写在日记上的所有含义和想法,甚至是其中的价值…都变得无法理解了。



    ——自己竟然把下等的人类种尊称为住人什么的,绝对是弄错了什么。



    肯定是那个人在游戏中用圈套算计自己,然后灌输了某些对他自己有利的记忆吧。



    就让我去看看那自以为是的猴子吧,有机会就把他们杀掉。



    就是怀着这样的“确信”——



    自己才会想到去跟他们…跟主人见面。



    于是——那一天。



    在浴室里被扔出骰子——所有的记忆都得到回复之后。



    自己就向主人们提出了问题——问他们对“转生”有什么看法。



    拥有完全相同灵魂的自己、基干术式和构成要素都全部相同,就可以算是自己了呢?



    到了这个时候,吉普莉尔才终于理解了主人们所给出的答案。



    ——那时候的感情。



    过去的自己也写进了日记。吉普莉尔翻开那一页,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



    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插画2



    只是单纯地罗列着同样字眼的、各处都被水滴渗透的页面已经说明了问题。



    失去记忆的自己——并不是自己。



    不管再怎么折腾灵魂之类的理论,记载着自己所有记忆的那本日记。



    假如失去记忆的自己在读完之后——也只认为是别人的日记的话。



    那么说到底——也还是另外的某个人吧。



    读了别人的日记,自己就能变成那个人了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吧。



    正如就算读再多的书也好,都不可能获得超出“知识”范畴的东西一样。



    自己当时怀着什么心情写下这样的文字什么的——是绝对无法传达的。



    因此,得出了这个结论的吉普莉尔,才不想把空交给自己的骰子还回去。



    与其再次忘掉一切,她甚至想要拒绝继续掷出骰子。



    如果可以的话,她几乎想当场死在这里。



    但是,那就意味着在持有是个骰子的状态下从游戏中脱落——而且。



    搞不好会因此而断送掉主人们的胜利——甚至包括命脉。



    hY2所以,吉普莉尔又再次向主人们问道。



    让自己获胜也没问题吗——然后。



    “…虽然是我自己所做的事情,还真是够差劲的呢…”



    在翻过去的那一页上,看到自己带着骰子溜走之后写下的那些内容——



    吉普莉尔不由得在自我厌恶中皱起了眉头。



    那里非常具体而详细地——写着发动这场“大战”游戏的步骤。



    ——对神灵种的双六,假如不管是谁获胜也没问题的话——那就由吉普莉尔来获胜。



    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一定会缺少“某些东西”。吉普莉尔对此也是非常清除的。



    并非别人,正式自己的主人——空和白二人。



    他们绝对不可能把只要某个人获胜就是大家的胜利这种“败北”设定为前提。



    因此,她就让两人把“战胜神灵种的真正方法”也赌上。



    在此前提下——构筑起这样一个几乎只能选择“弃权”的游戏。



    为了能在没有记忆的状态下也能执行这一切,那一页上把所有细节要点都写得非常的明确——



    “但是——求求你了,主人…”



    低着脸的吉普莉尔这么嘀咕道。



    自己一定会被他们鄙视吧。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自己都甘愿承受。



    就算他们以一句话命令自己去死——不。



    ——如果他们允许自己去死的话,自己其实是很想马上那样做的…但是!



    “…求求你,就仅仅是一次那么多…拜托了,主人…能不能让我取胜呢…只有这一次…求求你——!”



    我承认——自己正怀抱着无法抑制的恐惧。



    “…不是我的某个人,却以我的容貌、我的声音——”



    记载在日记中的一切——自己在6407年里的所见所闻、学到和感受到的东西。



    像现在这样以卑劣的手段来实施威胁、力求夺取胜利的行动。



    明明没有那样的资格——却不像样地在这里流着眼泪苦苦哀求。



    所有的一切,连其中的意义也将完全忘记——



    “那‘并不是我的某人’…被主人们称呼为‘吉普莉尔’——”



    在最重要的记忆、最重要的人们身边被这样称呼——



    “却以很没趣的眼神回望他们…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



    想象着那样的存在——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自己从来都没有体会过更甚于此的恐怖…



    ————……



    ——也不知道这样子持续了多长时间。



    看到开始频繁活动起来的地图上的标示。



    吉普莉尔抬起布满泪水的脸轻轻苦笑这。



    “….的确、是…这样呢…主人们(空白)…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败北….的呢。”



    ——他们恐怕就没有半点弃权的想法吧。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显示着他们“接受挑战”的意思。



    与其同时,也意味着“就算吉普莉尔取胜也没问题”。



    毕竟在空他们传过来的大量“信件”——那些写满各种煽动性文字的字条上。



    只要有一句——比如“弃权吧”或者“去死吧”这样的话。



    要是上面写着这样的一句话,身为所有物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拒否权。



    “…谢谢你们,主人。那就请恕我不自量力地充当你们的对手吧。”



    然后,吉普莉尔也同样拿起笔写起了“指令书”。



    ——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赢下来。



    只要把主人们逼得走投无路,他们也不得不选择“弃权”了吧。



    但是——她最后向日记瞥了一眼。



    ——“即使如此,最后的结果恐怕也还是主人们获胜吧。”



    看着日记上写着的这句话,吉普莉尔新鲜。



    既然如此,最低限度我也希望能败在主人们的手上——然后死去。



    ——如果说这是自己最后的游戏的话。



    在大战结束的那一天。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的那个时候,世界究竟是如何变化的呢。



    其中的答案、人类种的力量、以及世界发生彻底变革的瞬间——



    不管这场神灵种战最终迎来怎样的结局,“自己”也决不可能看到的那个瞬间。



    最低限度也要怀抱着确信,先将其记载下来——…



    ————————————————————————————————



    第三百零八棋格——在其中的一段。



    “快让我——通过这里吧,得斯!!”



    可以看到正在发出咆哮,为粉碎棋格边缘的空间而狂吼乱叫的一只红色野兽的身影。



    缠绕着沸腾血液的伊纲所挥下的拳头,每一击都伴随着强烈的爆炸音。



    几乎超越了物理范畴的“血坏”——其知觉所捕捉到的是位于远方的战场。



    ——即使从棋格边缘也能俯瞰到的、被压缩到极限的空间。



    模仿过去的大战构筑而成的游戏——能够生成那种东西的神灵种的力量。



    面对这道不可能单凭暴力闯过去的空间壁垒,伊纲也还是没有放弃。



    伊纲以挥发的血液和焦躁感烤灼着身体,用拳头、利爪和尖牙不停地撞向虚空。



    ——必须回去,必须回去制止他们。



    那是游戏——只不过是幻觉而已。伊纲当然也很明白这一点。



    但是,那个生命被当做尘埃对待、天地就像玩具般被撕裂的光景。



    伊纲是知道的。



    根据特图所转述的内容,虽然形式有所不同,但如果饰演者同一条路线发展的话,最终到达的结局就是——



    “——那样、是不行的、得斯——那样的话——!!”



    伊纲是知道的。



    她知道吉普莉尔并不知道、同时也很渴望知道的那个答案。



    关于过去的大战是如何迎来终结,以及那场游戏是如何结束的。



    ——只不过是有人死去,然后就结束了啊。



    【汝还在犹豫什么。只需要一句话,把名字说出来吧。】



    神灵种冷冷地宣告道。



    听到这个无机质的声音,在眼角绽出泪花挥舞着拳头的伊纲立刻回过头来。



    【那样的话,汝就会成为‘胜者’——所有的一切都会马上结束。】



    就像在永恒的时光中都保持着这种姿势似的,若无其事地端坐在浮于虚空的墨斗上的存在。



    ——“‘相信究竟为何物?”…提出这个自己至今也依然无法回答的问题的存在。



    傲视一切的神灵种所宣告的事实,就是伊纲目前所面对的【课题】——



    ——【在神灵种所掌握的七名灵魂中,选择放弃的一名,将其转移到终点棋格。】



    换句话说,就是要不要通过牺牲某个人来终结这场游戏的问题。



    “——”



    这根混乱也不太一样。就像在喘息似的,伊纲的目光在不断游移,全身颤抖了起来。



    只要让这个以莫不关系的眼神眺望着一切的神灵种和另一个人充当牺牲品的话。



    ——那样的话,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无论是眼瞎的吉普莉尔和空他们正在互相厮杀的那个游戏。



    还是伊野和布拉姆、克拉米和菲尔在外面互相厮杀的那个游戏。



    即使有人能到达终点这个神灵种也还是会死的,互相厮杀的游戏也包括在内。



    既然如此——“再多牺牲一个人”



    比如说….伊纲只要把自己选为牺牲者完成游戏的话——?



    这不就可以阻止更进一步的牺牲了吗——?



    ————!?



    “….开什么玩笑、得斯…简直是愚蠢透顶…得斯!?”



    哪有这么荒唐的道理,伊纲露出尖牙吼叫道。



    这并不是冲着神灵种的行为,而是针对愚蠢透顶的——自己的行动。



    本来——伊纲一直都觉得对这个游戏“没有必要考虑得太复杂”



    只有全员都互相背叛,从结果来说才能互相协助,并且使某个人到达终点。



    她以年幼的敏锐感性揭穿了这个道理——并且认为自己将会取胜。



    然后…



    ——她本来是打算提出“包括拯救巫女在内的所有人”这样的要求的。



    但是,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察觉到呢——出于对自身的焦躁感,伊纲不禁发出了悲鸣。



    “那样的话——不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变’吗、得斯!?”



    如果只是为了拯救大家的话——干脆不玩这样的游戏不就好了吗——?



    更何况一旦到达终点,神灵种就会成为牺牲品了!?



    这根本不是正负相抵归零——而且就算赢了也只能得到负的结果吧。



    而且为了到达终点,如果还有必须突破这个课题的话,就再多牺牲一人?



    “——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得斯!”



    伊纲一边像耍脾气的小孩子似的摇着头一边心想——绝不可能是这样的。



    没理由会这样,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自己肯定不会赞同这样的做法!



    ——如果大家都得救的话,就算到达了终点——那究竟要提什么要求才好啊!?



    像这种必然会有某人成为牺牲者的游戏,自己从一开始就不会参加!



    既然如此——伊纲睥睨着神灵种,开口说道:



    “人数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关系、得斯…像你这种谎话连篇的家伙——我最讨厌了、得斯!!”



    不管是一人还是两人都一样——对于神灵种所主张的这句话,伊纲吼叫着将其断定为“谎言”。



    ——那肯定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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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空却突然停下了为达成这个难于登天的伟业而不断写着文字的手——



    “——!?白,我想到好主意了啊!!”


    对模拟这种状况构筑而成的游戏发起挑战的空和白,正猛然地不停在纸上写着“指令”。



    “生存”——仅仅是为了这个目标。


    空马上喊出了在自己脑海里闪现出来的妙计。


    眼前再次略过耀眼的闪光…一座山从地图上消失了。


    似乎没有怎么在意,竖起拇指说道:

    那是几秒钟之前空他们所置身的“首都”的地点。



    如果不是在事前预测到攻击而让“开拓者”单元执行“首都转移”的指令,现在自己恐怕就会连那座山一起被那破坏之光消灭得干干净净了——但是白却

    仿佛在嘲笑着逐渐趋向灭亡的星球和脆弱无力地生存着的人们一般——



    就像把天地撕裂也还不满意似的对世界展开彻底蹂躏的黑暗历史。

    第八卷 游戏玩家要继承布石(神话) 第一章 不战战术 (第1/3页)


    ——“大战”,是众神及其眷属们为了争夺唯一神的宝座而互相争斗的时代。

    为了把两人写的指令书投进投函箱而不断来回走动着的史蒂芙叫嚷道。



    “要、要是迟了一瞬间的话,刚、刚才的那一击我们就已经死…难、难道就不能更认真点干吗!?”



    看到史蒂芙为刚才只要稍慢几秒就会变成“首都陷落”而惊慌不已的样子——


    ——空在内心却随意地回应了一句“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作为战略游戏的既定规则——首都只有在被制压之后才会被视为“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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