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湖少年春衫薄二

    段玉失声笑道：“是你不学好，还是我不学好？”



    船家却长叹了口气，淡淡地道：“我本来还想保全你，指点你一条明路的，现在看来你已只有死路一条了。”

    段玉笑了笑，道：“我忘了谢谢你。”



    船家皱眉道：“谢谢我？”



    段玉微笑道：“不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一样还是要谢谢你。”

    他的微笑纯真而坦诚，用这种笑容对人，永远都不会吃亏的。



    船家看着他，过了很久，忽然又叹了口气，道：“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死了的确有点可惜。”

    船家沉着脸，道：“你得罪了个不能得罪，也不该得罪的人。”



    段玉想了想，恍然道：“你说的是那四个大和尚？”



    船家仿佛已觉得自己话说得太多了，一翻身，就没入水里。



    段玉道：“凤林寺又在什么地方呢？你不告诉我，叫我到哪里找去？”



    他说话的声音虽大，只可惜湖面上早已没了那船家的影子，连小船的影子都已看不见了。



    段玉叹了口气，苦笑道：“是不是我的运气已渐渐变坏了？”



    谁知这小姑娘却又唤道：“你回来，我们话还没有说完。”



    段玉只好转回来，苦笑道：“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小姑娘冷笑道：“我问你，你既然不能跟我同桌喝酒，为什么就能到别人船上去喝酒？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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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家又瞪了他半天，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好轻功。”



    段玉道：“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只听“哗啦啦”一声水响，那船家已从水里冒出头来，用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他。



    段玉背负着双手，微笑道：“现在水还很冷，洗澡当心要着凉。”

    船家沉下了脸，冷冷道：“只可惜你空有这样的一表人材，偏偏不学好。”

    段玉也叹了口气，道：“先要请我吃板刀面，又要请我下湖洗澡，这也算是指点我明路？”

    船家慢慢地从水里露出头来，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船家冷笑一声，一低头，又扎入了水里。



    段玉突又唤道：“等一等。”

    他已借着这足尖一点之力，换了一口气，再次跃起，等竹篙滑出三丈，他又掠过去用脚尖一点。



    换过三次气后，他居然已轻飘飘地落在岸上，喃喃道：“看来船沉了也不太糟糕，只不过真有点可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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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撑船的竹篙，飘在水面上，他突然掠过去，脚尖在竹篙上轻轻一点，竹篙就跟着向前滑出。

    段玉笑道：“我也不想死。”



    船家沉吟着，道：“你现在若赶到凤林寺去，找一位姓顾的道人，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段玉苦笑道：“我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总是说我快要死了呢？”

    船家道：“你难道已经忘了你自己都做过什么事？”



    段玉皱了皱眉，道：“我做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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