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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十里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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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油”也是牢里的黑话,意思是收受贿赂。



    老丁端着食盘往边上一侧,避开吴饮泉的手,讪笑道:“头儿,我给秦先生弄点吃的。”

    牢房里太黑,老丁没太注意到吴饮泉的脸色,只赔着笑说:“秦先生是个爱干净的,您沾了,或许就不吃了。这顿饭也不是我掏的钱,是包房里那伙人凑的,买酒的钱不够,我添了点。回头我另请您吃用。”



    吴饮泉这下更惊讶了,甚至都忘了继续生气。



    “包房”里的那些烂人,个个皮糙肉厚,刀割在身上也舍不得吐半个刀钱出来,所以才都会被塞进“地字号包房”来。


    叫他们凑钱买酒菜,简直是从石头缝里榨出油来了。



    “什么秦先生?”他忍不住问。

    走近一看,端着的竟是一个食盘,上面有一只烧鸡,两个白面馒头,甚至还有一壶酒!



    “好你个老丁!”吴饮泉伸手就要去扯鸡腿:“这谁啊,这么松快?你小子滚了不少油吧?”


    正要出去召集其他狱卒过来——他一个人还真不太敢进去提人。



    一扭头,狱卒老丁端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松快”在外面是“舒服”的意思,在牢里的意思,即是“舍得花钱”。


    吴饮泉伸到一半的手愣了下,心里有些不快。


    “吃个鸡腿也不让啦?”他阴着脸问。

    他自问平日里对手下这些狱卒很厚道,允许他们私下里滚油,并不像其他小牢头那样只顾着自己。这回叫他看见了,分润一些也是很合理的要求。



    但这老丁,竟似如此不知趣!

    他甚至往回退了几步,再三察看了这间牢房的位置,才终于确定,他没有走错地方。这真的是大狱里令人闻之色变的“地字号包房”,而不是什么用于糊弄上官的模范监舍。



    吴饮泉怀疑那人是不是已经被打死了,这伙烂人故意遮掩成他在睡觉的样子,以逃避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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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所见的这一幕令吴饮泉非常陌生。

    “我也是今早才知呢。昨天送进来那个犯人,就是城西泽仁医馆的秦馆长!继承了秦老先生衣钵的那个儿子。”



    “竟是秦老先生的儿子?”吴饮泉瞪大了眼睛。



    秦老先生是整个越城无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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