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早上六点，何清影艰难地搀扶儿子来到家门口，只见一个黑色人影，她警觉地打开楼道灯，照亮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她揉了揉眼睛，对方也惶恐地看着她，还有打着石膏的少年。

    他战栗着把司望抱在怀里，没想到这孩子长到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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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时后，何清影出来说：“叶萧警官，望儿不肯睡觉，希望跟你说几句话，但麻烦你长话短说，他的嘴还在流血。”



    然而，警察与少年单独聊了整个后半夜，直到凌晨天色放亮，雨也渐渐停了。

    他知道司望问的那个人是谁。烧死在安息路凶宅的女子，刚才已核实了身份，是司望曾经的高中语文老师欧阳小枝，也是申明当年带过的高中毕业生。



    叶萧面无表情地摇头，在司望的失声痛哭中，他转到急诊室外边，大雷雨下个不停，不晓得有多少人要露宿街头？

    司望坚持出院回家，叶萧开着警车把他们母子送回去。他想把打着石膏的少年背上去，却被何清影婉言谢绝，司望说只要有妈妈搀扶，自己可以单腿走上楼梯。

    “十二年了。”

    “望儿！”

    男人满面悲伤地摇头，看起来快要五十岁，头发有一半白了，额头上刻画着皱纹，手边有个硕大的旅行箱。



    司望挣扎着往前靠了靠，虽然整晚都没睡，精神忽而恢复，盯着这个男人的脸说：“爸爸？”

    她却什么都没问，只是小心地抱着司望，避免碰到他的伤口，在耳边轻声说：“望儿，一切都过去了。”



    叶萧也来到了医院，看到他们母子相拥，便想避开一下，却被司望叫住了，少年忍着嘴上疼痛问：“她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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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进重症监护室了。他的手上插着针管输液，在急诊室昏迷了一会儿，醒来正好看到妈妈，几颗硕大的泪珠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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