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众生皆苦

    “走，回了……”



    大盗第二次失约。

    鹿皮靴踏在地上声音有力清脆。



    少女进了后堂，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恰好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微微皱眉，想了想，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轻声走去听，里面是附近城池的官员，正在汇报灾情。



    附近出了潮灾。

    那官员脸上带着微笑汇报道：“全赖圣上得享天命，执政清明，故而自有神明庇佑，诸位大人上下效力，海内清平，故而，虽有天灾，但是属下兢兢业业，城中无有一人伤亡，实是天佑我大宋……”



    “无一人伤亡？”

    “只如杀一疯狗。”



    “弃尸于街，任由虫蚁啄食罢了。”



    “呵……不足以道，不足以道。”



    少女捕快动作僵住。



    展昭眸子微敛。



    而那官员脸上还带着客气的笑容，解释自己如何如何兢兢业业，才克服了这一次的天灾，那贼人又是如何嚣张，自己义愤填膺，最终率领捕快们将其击杀的一幕娓娓道来。



    可是他面对的，是包拯。



    而这个时候，身侧带着的两名捕快似乎忍无可忍，其中一名捕头猛地一脚将那大腹便便的官员踹到在地，咬牙怒道：“这就是大人你说的请功么？！”



    他翻过身来，跪倒在地，咬牙道：“包大人做主。”



    “当时这狗官早已经第一个跑了，城破危亡，下官亲眼所见，是渊他救人的。”



    “我娘，我孩子，还有好多人……都是他救了的。”



    “下官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



    中年汉子把官帽解下来，重重一头叩首，语气哽咽道：



    “……一剑拦江，力竭身亡。”



    清脆的破碎声音响起。



    后堂数人下意识回头，看到身穿红衣的少女呆呆站在那里，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展昭立时跨前一步，伸出手臂横栏，道：“珏师妹，你先出去。”



    少女失魂落魄绕开师兄，摇摇晃晃走到那跪地捕头前面。



    呢喃道：“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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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徒子，你！”



    声音戛然而止。

    才不过一小会儿，这儿就没多少人了，雨水拍打在青石砖上，不片刻就只剩了清幽的一片，少女捕快抿了抿唇，站在那一棵系着红色绸缎的大树下安静等着。



    雨水不停歇，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低着头看着青石板倒影天光云影的少女突然一怔，雨水骤然一停，头顶多出一把油纸伞，撑伞的人显而易见地英朗，少女心底一股气和委屈感觉一下腾起：

    她呆呆看着撑伞的大师兄，展昭撑着伞，轻声道：

    ……………………

    众多年轻捕快，看到那英武少女提剑走出来，连忙收敛了低声的交谈和话语，纷纷地退避开，他们都知道了那大盗的失约，总觉得整个府衙里面，都潜藏着一股巨大的暴风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总觉得珏捕快心情不是很好。”



    “不，不是不是很好，是很是不好。”

    雨水瓢泼落下，原本的行人也都纷纷躲避，小摊贩推着自己的摊位也匆匆地避雨回家，“这雨好生地大，怎么来的？”



    “唉，苦也，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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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临安府庙会到了一半，便下起大雨来。

    官员扶了抚须，道：“是。”



    “还有一贼人欲趁着这天灾之际为祸作乱，已被拿下，当场杖毙。”



    “正是那江南大盗盗渊。”

    “呵……此人宵小，不足为惧，竟敢在本官治水之时胡作非为。”



    “当时来不及禀报上官，故而情急之下，只得将其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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