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决断如流

    荀攸微微欠身，却不回答。



    “听裴巨光说，你今天遇到他了？”

    “眼下要倚重他与河东大族商榷，不得不有所委蛇。”荀彧解释道。



    荀攸点点头，缓了口气。“陛下要征讨匈奴，铁官打造的军械至关重要，我担心他影响了裴文行的心境，不得不多几句嘴。”



    荀彧目光微闪，突然意识到这几天争论天子是否应该亲征匈奴的时候，荀攸一直没有发言。

    不仅公开场合没说过，私下里也没找他商量过。



    “公达，你支持天子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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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达，是福是祸？”



    “成则是福，败则是祸。”荀攸语气淡淡地说道：“从你起程赴朝的那一刻起，福祸就注定了。现在不过是又增加些赌注而已。”

    在这些心思面前，天子的生存都成了可以讨价还价的条件。



    所以他只能通过婚姻的方法来保证。

    荀彧盯着荀攸看了片刻，忽然笑了。“公达，论决断，我不如你。”

    “我在钓鱼，看他在路边踌躇，就说了两句。”荀攸将他与裴茂相见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又评价道：“裴巨光志向甚大，而才力不及，不堪大用。”

    荀攸很少如此评价某个人。

    荀恽骇然变色。



    荀彧瞅瞅荀攸，也颇感意外。

    天子不知道谁可以相信，这是眼下最严重的问题。



    杨彪、士孙瑞等老臣心心所念的是恢复旧制，裴茂父子等河东新贵想的是谋取私利。关东系三心二意，既不肯旗帜鲜明的反对袁绍，还不忘争权夺利，维持关东人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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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陛下天天练兵，不就是为了亲征？”荀攸站了起来，甩甩袖子。“士孙君荣浪费了机会，天子不会。他为这一战做的准备非常充足，取胜是意料之中的事，区别只在于战果大小，能不能一战而定匈奴，威镇北疆。”



    荀彧大感惊讶。“是么？”



    荀攸微微颌首。“华阴之战，不过是天子小试牛刀而已。平定匈奴，才是天子的成名之战。我错过了华阴之战，绝不会错过这一战。”

    “可是，哪来的粮草、辎重？”



    “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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