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河东往事

    裴茂眼中露出愤怒的光芒，声音也大了起来。



    “本朝偃武修文，朝中公卿崇尚安抚蛮胡，引胡人入塞，不仅不收赋税，每年还要赏赐大量钱粮。虽说这些钱粮并非全由河东提供，但使者往来，河东多受侵扰，徭役繁重，迫使很多人选择迁离。此户口减少之一也。”

    看来委屈的不仅是他一个人，裴茂也很委屈啊。



    “依你之见，若能平定匈奴之乱，恢复孝武时北疆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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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自保的需要却是关东不具备的特殊情况，刘协之前也没想这么多。



    听裴茂一提，他有点反应过来了。

    “你接着说。”刘协说道。



    儒家重亲族，宗族势力的增长基本和儒家思想确立统治地位同步。这不是河东特有，天下都如此，甚至比河东更严重，尤以汝颍为代表。

    “其实这也很简单，陛下将眼前的并州与孝武时的并州作个比较，就能明白其中原因。孝武时，汉军逐匈奴于漠北，阴山以南，皆为汉境，不见胡马。是以并州安定，户口数倍于今。河东自然也不例外，称为沃土。安邑为大市，天下知名。”

    “日积月累，并州胡人渐多，汉人渐稀。秋风一紧，便家家自警，以防胡人袭扰。而太守、县令长为官声计，大多瞒而不报，损失竟由百姓承担。百姓若不能聚族而居，就只能沦为胡虏刀下之鬼。此户口减少之二也。”

    看着怒气勃然的裴茂，刘协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胡人占据河南地，学汉人耕地，却又技艺不精，胡乱垦荒，旋耕旋弃。又因户口滋生，放牧无度，牛羊满谷，草木皆尽。是以水土流失，水患日多，河东首当其冲。此户口减少之三也。”



    “有此三者，河东户口焉能不少？族人焉能不聚？”

    就像一群穷人里面突然多了几个富人，平均财富增多了，但九成九的人财富并没有增加，只是被平均增加了。



    “若是陛下以为，这是河东大族增多的缘故，虽不能说错，却也并非根本。”裴茂抬起了头，眼神变得坚定。“比起山东，河东的大族不值一提。聚族而居，既是重亲族血脉，也是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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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明显的差距，是因为大族多了，拉高了户平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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