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党人之隙

    天子是不是高屋建瓴且不说，直指要害是确如其分, 直接质疑他的人品, 撕开了他最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曾几何时, 他也觉得自己能以满腹经纶，建不世功业，结果北海一战，险些连命都丢了，不得不由太史慈出面，向刘备求援。

    如果承认了这一点, 那受辱的就不仅仅是他孔融本人, 还有李膺，以及那些以登李膺之门而自豪的人。



    这个打击面就太广了, 几乎是当时的整个士林。



    孔融越想越紧张，额头汗出如浆。

    一旁的蔡琰看了，同情孔融之余，又想起了天子的一句话。曾几何时，她以为天子是故作大言，是在安慰她，现在她知道了，天子是实话实说。



    论骂人，真没人是天子的对手。

    “朕还有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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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天他遇到了天子。



    天子不仅敢骂他，而且骂得特别狠，一点面子也不留。

    孔融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他的学问好，口才也好，以前都是他骂人的时候多。别人要么骂不过他, 要么不敢骂他，更多的时候是兼而有之，所以无往而不胜。

    孔融想起了杨彪的评价，至少认同了一半。

    这是他最丢脸的事，谁提跟谁急。

    不仅如此，天子还由他的能力延伸出去，开始质疑李膺龙门之说。既然登了龙门，被李膺引为座上宾，你却不是龙，依然是鱼，那李膺这龙门是不是弄虚作假？

    这几年寄寓徐州，倒也没人这么不知趣，在他面前提这件事。



    天子是第一个。

    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遵守。



    但你骂人，就必须承受被别人骂的结果，这一点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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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儒家挂在嘴边的基本准则。

    此事传开之后，恐怕没人愿意再和天子对骂。



    刘协掂了掂手里的文稿。“你骂得司空暴毙，想来言辞犀利。现在又为他做传，是因为言不尽义，书于丹青，还是想为他说几句好话，以补前过？”



    “臣骂他，是因为……他有错。臣为他作传，是……”

    “是真肺腑之言？”刘协直接打断了孔融。“还是违心之论？”



    孔融再次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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