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成事成名

    祢衡泰然自若。“你说，你成了什么事？”



    “我……”孔融咬牙切齿，气喘如牛，半晌之后，却还是说不出一件提得上嘴的功绩，只得颓然地放下盘子，挥挥手。

    知道祢衡要回长安的那一刻起，他就盼着与祢衡相见，想看看祢衡这几个月的收获。万万没想到祢衡会如此戾气。



    他简直成了一个凉州人。



    见孔融不想说话,  祢衡叹了一口气。“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完就走。”

    “赶紧说,  说完赶紧滚。”



    “你想要的王道，是只有读书人的王道，还是天下人的王道？”祢衡缓缓站了起来。“夫子当初有教无类，你在北海，狼狈之际，不忘教化，抚恤百姓，为何如今到了长安，却只是高谈阔论，无视百姓福祉？”

    孔融沉下了脸。“在正平眼中，难道我鲁国孔氏只是欺世盗名之辈？”



    “不敢。”祢衡摇摇头。“但你也的确不能成事。”

    祢衡却不肯放过他，继续逼问道：“你与董卓廷争,  是为了阻止董卓废立，还是为了青史留名，表示你威武不能屈？”



    祢衡盯着孔融的眼睛，又道：“或者我再问一句，你我行事的准则，是为了成事,  还是为了成名？”

    孔融大怒,  抄起案上的盘子，怒视着祢衡。

    “趁我翻脸之前，赶紧滚！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实在是太生气了，而且很失望。

    祢衡安坐不动。“我求的是王道，你求的是什么道？”



    孔融扭过头，不想看祢衡一眼。

    祢衡点头称是，随即话锋一转。“少帝安在？”



    孔融语塞，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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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融报以冷笑。“我是没去过凉州，但我见过凉州人，而且不止一个。我为废立与董卓廷争的时候，你还没出平原郡呢。”

    孔融眉头紧皱，反问道：“世家不是百姓吗？”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王道是法天，还是顺人？克己复礼为仁，难道是只对庶民，不对君子？”



    祢衡说完，甩甩袖子，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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