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冯谦周旋

    冯谦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敲打着办公桌的桌面，“你不知道老黑？他在河阴是个名人啊，专门开地下赌场的黑社会。对了，他和你的同桌许菲菲还是一个厂区的。你会不知道？”



    “冯老师，我真的不知道。我跟菲菲是同桌，可平常哪有时间跟她扯家里的事情啊。我爸妈天天督促我学习还……”

    刘一兵被冯谦盯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努力地迎着那道眼神点点头。



    “那天老黑为什么会在学校里看你们比赛？跟老黑一起来的那个人是谁？”冯谦没有浪费时间，开门见山。

    堂堂副校长把学生提溜出教室单独谈话竟然是为了出道课外题？刘一兵顾不上多想，脱口而出。“这幅画是毕加索的作品，《格尔尼卡》。”



    “嗯！不错！”冯谦的鹅蛋脸浮现出一点淡淡的笑容。他坐在办公桌前的皮椅上。“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聊聊。聊聊关于前天球赛的事。你是个好孩子，你爸爸也是教委的干部，所以，我相信你，你也要跟老师说实话。好吗？”他那道犀利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刘一兵的眼睛。

    “老黑是谁啊？”刘一兵有些纳闷儿。他只听常盛说，朱峰喜找人拿三班比赛赌球，但还是头一次听说老黑的名字。“冯老师，我那天都快被人踢得岔气了，我没注意有什么特别的人来看球。就算有，我也以为是学生家长呢。”

    “啪”得一声！冯谦重重地拍了桌子，那道高深莫测的目光现在变得非常直白，纯粹就是凌厉和恼怒！“刘一兵！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儿！你竟然还有脸提你爸妈？！想想你是怎么进的地高？想起那5000块钱的赞助费你就不觉得脸红？！我客客气气地跟你谈话，你少跟我绕圈子！老实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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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长时间的沉默中，刘一兵低着头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没有被冯谦出其不意的怒火吓住，而是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悲伤中。一日高价生，终身高价生！他猛然想起一年前冯谦第一次训斥自己时说过的那句话。自己的人生永远都要被那5000块钱压在泥潭里。所以，爸爸的教训、冯谦的训斥、童华盛的嘲讽，包括刚才肖芳的不耐烦，都是自己应得的！泪水又一次轻车熟路地开始在他的眼眶中打转。



    冯谦看到刘一兵发红的眼圈，知道抓住了对方的软肋，语气又缓和下来。“刚才呢，我呢，说话可

    “是，谢谢冯老师鼓励！”刘一兵专注地看着冯副校长的背影，礼貌地回答。



    冯谦放下水壶，转过身微笑着指指墙上那幅毕加索的油画，“我听大家都说你的知识面很宽，看书很多。这幅画见过吗？考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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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谦招呼刘一兵坐在自己副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他则拿起水壶，慢慢地为窗台上的那盆文竹浇水。“一兵，这段时间薛老师总是夸你，说你进步很大，也比以前开朗了。可要注意保持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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