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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照常上课。



    回到镜子面前，自觉面具颜色又添深了，更像一只壳子，几乎敲下去会有“咯咯”声。

    终于找上门来了。



    连环异常镇静，把门关得大声点，好让不速之客听见。



    她没有转过头来，只是举起双手，伸一个懒腰。

    连环语气平和，“十分钟后我有课，你要说话就得快。”



    客人一怔，笑说“没有特权了吗？”她仍背着他。

    学生也在课室等他。



    足足三小时后他才回到宿舍，香紫珊仍然坐在原位，好像动都没有动过。



    连环放下书本，“让我听听，你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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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暗下来，他做三文治吃，同事叫他过去下国际象棋，他并没有推辞，坐在人家客厅，一连赢了三局，杀得英文科教授面目无光。



    人家站起来尴尬地打呵欠，“夜了夜了，该休息了。”

    另外一个答：“你不同我玩，我怎么推你。”



    连环叹口气，站起来去推开窗，孩子们见大人出来，纷纷跑开。

    连环一点不困，他的时间忽然比人多出三分之一来，平日来不及做的工夫，都可以趁深夜赶出，他自嘲地说，那多好，羡煞旁人。

    那天晚上，他仍然没有睡，学生来探访，一聊便三两个小时。

    那天下午，回去取讲义的时候，他看到有人坐在他的大沙发里，背着他，一头长望发落在椅背上。

    他坐在大沙发里，看着天空转为鱼肚白，连环真不相信有人可以从此戒却睡眠。



    他换上干净衣服，周而复始，再踏进演讲厅。

    很快地下便囤积了一大堆啤酒罐。



    门外小孩争吵起来，一个说：“你为什么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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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他沉默地喝着啤酒，一点睡意都没有。

    连环找到他要的讲义，“你若不讲，就要等三小时之后。”



    “我等你回来好了。”她没有犹疑。



    连环笑笑，他不相信。

    “一直都是我等你，坐在门口大石上不知多少次，你不是忘记了吧？”



    连环答：“那么，就请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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