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斡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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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肖芳拿着两个烧饼走过来,把一个夹着浅褐色豆腐串儿的烧饼塞到刘一兵的手里,而她自己两手捧着的烧饼里,豆腐串儿完全变成了暗红色。刘一兵不由惊叹:“你加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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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一兵看着肖芳的背影,感觉那个背影好可爱,好瘦弱,真想上去扶住她纤细的腰肢。想到这儿,刘一兵心里暗笑,要是真这么干就成流氓了。唉,要是能天天出来谈判就好了。



    “刘一兵!刘一兵!”刘一兵猛然回过神儿,看到肖芳在冲自己喊,立刻恢复了清醒,“你要加辣椒吗?快点儿呗,这么多人等着呢!”


    刘一兵是第一次趁着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到林荫路上来。他站在队伍一边,时不时看看正在排队买烧饼夹豆腐串儿的肖芳,心里既紧张又甜蜜。



    不知道下午上课前,常盛是如何一番油嘴滑舌,就让一向不太爱凑热闹的肖芳一口答应晚自习前和刘一兵一起约二班班长李宇阳谈判。也不知道肖芳怎样花了不到半分钟时间就让李宇阳同样答应了见面的要求。刘一兵一瞬间觉得好像这些人都迅速成熟起来,当上了特工有了接头暗号,只有自己傻乎乎的,像一只提线木偶机械地、被动地四处摇摆。


    “哦,不用了,谢谢!”被所有排队的人们顺着肖芳的喊声注视着,刘一兵的脸一下子红了,忙不迭地摆手。队伍中几个女生抿着嘴在笑。很多年后,刘一兵都会为那天不是自己来买单而不停地感到害羞和懊悔。

    沿着赭红色的高墙走出俭学里,视线豁然开朗,沿着流经市区的饮马河河岸撞入眼帘,东西走向的一条滨河林荫路在面前左右伸展开来。这条林荫路想对于历史悠久的河阴城而言非常年轻,是三年前新任地委书记彭广民到岗后大刀阔斧实施的第一项民心工程。的确,林荫路配上奔腾不息的饮马河,成为河阴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林荫路本身也成了白天的景观路,晚上的美食街和情人街。在一片金黄的呼应下,各种蒸煮煎炸的美食香味儿扑面而来。三三两两的地高学生还有下班过路的行人纷纷聚集在大大小小的餐饮摊位前,或站或坐,填饱饿了一个下午的肚子。



    在俭学里和林荫路交汇处不远,有一位老奶奶摆放的烧饼摊位,专门出售烧饼和豆腐串。老奶奶手工烤制的烧饼烤制得外焦里嫩,金黄色的饼皮还星罗棋布着焦香的芝麻粒,看一眼就令人食欲大增。老奶奶旁边还有一个铝制大锅,打开锅盖,是浓郁的卤汁混合豆腐的香味,这是事先卤制好的豆腐串儿。老奶奶通常都是把烧饼用刀横着剖开一半,再用筷子挑出豆腐串塞进烧饼。一份2元,价廉物美。现在正是下午饭点儿,已经有**个穿着校服的地高学生在排队。老奶奶笑呵呵地现场把豆腐串儿夹进烧饼,大家把钱自觉投到她脚边的纸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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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河阴地区高中的侧门走出去,是一道被两边围墙簇拥的长长小巷,俭学里。西边的灰色围墙比较低矮,可以看到里面鳞次栉比的居民楼,这是河阴地区最早开发的商品住宅小区,隐约传来幼儿的哭闹声、小商贩的叫卖声,一派浓浓的生活气息。东边的赭红色围墙高大、威严,里面是地委第一招待所,清一色的独栋两层小楼,和高大围墙互相衬托的,是院里一片参天的大树。据说,这里的居民很特殊,都是或离休休养或在任的河阴地区地厅级领导干部。东边的院子里树影重重、静谧无声,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散发出神秘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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