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旋（二）

    朱峰喜立刻拉长了脸，打算分辩两句，被史向荃摆手制止。史向荃回头看看包间的房门，然后把手摊在桌子上，身子往前靠靠。“老朱，我跟你说啊，你可别没个眼力见儿！跟你透个信儿，这远见主任接任教委一把手的任命，这几天就会到地委。也就是说，教委，还有教委下属的11所高中、29所初中还有一百多个小学、幼儿园都姓常了！”看着朱峰喜不解的样子，史向荃笑笑，“不明白？我告诉你个事儿，前几天王宁阳亲自派专车把远见主任接到他的集团总部，干嘛啊？人家是要谈合作，人家要把鸡蛋装在不同的篮子里，人家要进军教育市场。”史向荃端起红酒一饮而尽。“你别以为我天天跟在远见主任屁股后面，我可是抽空经常学习文件的！以后这教育市场要是全面开放了，那可是金山银海！你想啊！能来你这娱乐会所消费的都是些什么人？扳起手指都能数得过来，无非就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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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这样。”史向荃终于擦干了眼泪，又直接撕下一条烤鸡腿儿，尝了一口，“嗯！这个好吃！”他挥舞着鸡腿儿继续说，“是常主任的公子想出的创意，准备拉着他们年纪几个班的男生在一块儿踢踢球。就这么简单。”



    朱峰喜放下叉子，拿出洁白的餐巾擦了擦嘴，把身子向后慢慢靠，一直靠在柔软的蓝色天鹅绒椅背上，“就这么个事儿？你说5000块吧也就是我平常找个小模特出去爽一夜的价儿，真不算什么。不过，”朱峰喜拿起一杯红酒，晃了晃，“虽说是常主任的公子，但我也得问问有啥回报不是？兄弟我到底是生意人，不像你老弟，马上就要官运亨通，呼风唤雨。我们这行儿的辛苦，你是不懂的。”

    对面的史向荃用叉子插上一块涂满绿色芥末酱的三文鱼片，送进嘴里后被芥末的辣味儿冲得眼泪横流，连忙用手扶住脑袋，抓起一张餐巾纸胡乱擦脸，惹得朱峰喜哈哈大笑。



    “我说向荃老弟，你让我出钱赞助什么来着？足球联赛？”朱峰喜大口嚼着牛扒，“我没听说地高还有这样传统啊？”

    “切！”史向荃把叉子扔到餐盘上，不屑地抱臂，他回头冲那两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努努嘴，看她们知趣地离开并把房门带上后，才蹬着朱峰喜那张眯缝着眼睛的笑脸。“瞧瞧你他妈那点儿出息！还生意人！就你那点儿气魄？他妈5000块还跟我还价？还吹呼要超越王宁阳？你吹牛吧你！”

    谈判的地点不是林荫路的树下，而是河阴市区最大的娱乐会所“凯达”娱乐城的VIP包间里。食物也不是张奶奶那朴实美味的烧饼夹豆腐串儿，而是摆满餐桌的弗吉尼亚风味烤鸡、北海三文鱼、西冷牛扒、高档红酒。两个身着开叉很高旗袍的女服务员小心翼翼地将菜肴切成小块儿，移到朱峰喜和史向荃的餐盘里。



    朱峰喜看着被煎制成五分熟的牛扒散发出沁人的油脂香味，还微微泛出些血丝，顿时食欲大增，顺手摸了一把身边女服务员圆润翘起的臀部，然后搓搓手，笑嘻嘻地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肥嫩的牛肉送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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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的晚些时候，另一场谈判也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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